——还说什么8号的头是自己撞在桌子上磕破的。只是不愿告诉他而已。并不是秦非大惊小怪, 实在是那个女鬼和鬼婴长得太过相像了,眉眼、鼻子,所有的轮廓全都如出一辙。
秦非在院门前站定几秒,见院中再无其他异状,继续向内行进。谈永的惨叫由尖锐逐渐变得断断续续,最后气若游丝地翻起了白眼。从修女的话中只能分析出,一旦圣子降临,副本就会结束。
他可以肯定,这声音不是他们其中任何一个人的。怎么……怎么回事,秦大佬是不见了吗?
蘑菇头小女孩回头,看见空空荡荡的院子里来了几个大人,脸上有点懵。
秦非微笑:“不怕。”
刀疤面无表情,既不看萧霄,也不应和,像是完全将他当成了空气。
“是不是只要来过就好了?那什么用树枝拍打自己不过是个幌子。”林业推测道。而告解厅外,混乱的声响越来越大了。
这地方实在太小,只消几眼便足以将整个办公室的场景全部囊括眼中,一个书柜,一张书桌,靠墙摆放的两个书架,就是房间里全部的东西。老板娘撇了撇嘴,对早餐铺夫妇似乎很有不满。
孙守义惊疑不定的望着秦非:“……咱们还要去找杨柳枝吗。”鬼火被说服,偃旗息鼓。
不过这些都不关秦非的事,只要修女相信他,他的目的就达成了。最后,玩家们会在绝望与惊惧中被村民们抓住,挨个架上祭台,被那个所谓的神明挑选。告解厅外,傲慢的5号西装中年男、6号暴力狂、和7号金发三人不知何时竟凑做了一堆,正站在那里不知商讨着什么。
但,在观众们的视角中,秦非却已经打开了弹幕界面,正一目十行地扫视着灵体们的发言。也要稍微契合实际一点吧!还有一个人去哪里了?
“那些伤虽然看着可怕,但近距离观察,的确能看到药物和缝合处理的痕迹。”秦非一边跑一边回头,眼看黄袍鬼的身影越来越淡、越来越淡,最后与空气融为了一体,这才缓缓停下脚步。
这个平日里永远高高在上、只会用鼻孔看低阶玩家们的NPC,如今正腆着一脸笑站在秦非旁边,好声好气地向他询问着鸡毛蒜皮的事情。
……秦非对此却有着截然不同的看法:“我倒是觉得,白方的阵营任务,很可能和红方的一样。”
这姿势也太夸张了,小孩看到都要吓哭吧!那是一声惨叫,撕心裂肺,自不远处的墓碑后方响起。
“秦大佬。”
看守们刚一有动作,立即有两三个玩家紧跟着向前飞奔了出去。他用佛尘将秦非紧紧禁锢住,凑上前去闻了闻。
“对,还有那个带我们来活动室的引导NPC,我们也可以问问他社区有没有其他志愿者之类的工作能做。”其实并不存在什么好位置不好位置。
秦非深以为然。他们来到副本已经整整两天,到现在为止一共死了两个人,而独自去往坟山的林业行踪不明。这条巷子在中心城门外,一个臭气熏天的垃圾堆旁边,到处都是苍蝇蚊子,平时根本没人愿意过来。
紧接着,黑漆木门被人推开,村长和导游出现在门外。
大家有气无力地做了个餐前祷告,用手指在空气中比划出一个歪歪扭扭的十字架,闷头解决起桌上的食物。2号自从身上沾了血后就有点失控,如今受刺激之下更是大声喊叫起来:“凭什么抓我?你们凭什么抓我?快把我放开!”
“我是鬼?”三个修女中为首的那一个昂首挺胸,缓步登上布告台。哦,他就知道!
虽然不可攻略,但根据秦非在这个副本中积攒的经验来看,即使是不可攻略的鬼怪也并非全是攻击属性的。
那个领路的白衣女鬼在将两名玩家送到后就转身离去,走之前顺道带上了房间的门。
啧,好烦。既然这屋里有一面镜子,那,血腥玛丽应该就是最贴合的吧?会是这个吗?
而每场直播的前30分钟,往往又充斥着最多未知的危险。秦非欺骗鬼火那次就是通过告解厅隐藏了自己的行踪。
众人开始庆幸。顿时,半边衬衫被染成猩红一片。“那我现在就起来。”
那只手就像是长时间浸泡在冰水中被泡发了似的,皮肤软的不像话,滑腻腻的,摸起来就像是一条死鱼。秦非屏住呼吸,继续向前。在污染源的影响下,死去的村民们既没有腐烂也没有尸化,反倒仍旧以为自己还活着。
6号在表世界的休息区里已经用清水将自己浑身洗净,而秦非,虽然他用手怕清理了自己的手和脸蛋,可他衣袍上那些血迹,却还明晃晃的暴露在那里。
队中霎时泛起一阵低语,秦非朝着那人影看了过去。房间一角, 尖锐的长指甲僵在半空,五根手指奋力扭动着,就像是在和难以违背的命运做最后的抗争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