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们不仅仅是僵尸。

一个血瓶, 或许就是一条命。

她开始围着秦非左转右转，伸出手指，塞进自己头上的破洞里。老人哑声询问：“你们是？”在这一刻，徐阳舒心底突然难以自抑地涌起一个念头：他无比确切地断定，这个正在对他示好的人一定不含任何其他目的，纯纯是因为发自心底的温柔与善良。

锦程旅社-七天六夜湘西行，竭诚欢迎您的到来！】萧霄嘴角一抽。这样絮絮叨叨讲故事似的，什么时候才是个头？

萧霄快被秦非吓哭了，大佬两个字再也叫不出口：“秦非、你？？”“我是鬼？”可怜的萧霄连状况都没搞清，在鬼火催命一样的呼喊下，他完全不敢问他一声怎么了，只得头也不回地继续狂奔。

对于乱葬岗中那些尸鬼，他已然没有什么威慑力了。

没人应和，也没人否定。然后她开口：“请你离我远一点。”当时秦非就那样闲闲站在一旁，揣手看着他们。

“刚才里面还有个神父，一直在和我对话，做任务指引。”

秦非隔壁房间住着11号玩家，根据鬼火和三途分享的情报，11号是臆想症，这一点在医生的笔记里也得到了证实。夜一点点深了，村道两边又开始逐渐有村民出现，或是淘洗蔬菜或是晾晒衣服，除了表情略显呆板以外，与一般的村子并没有什么不同。秦非拉开抽屉，抽屉里放着一块正面向上的镜子，他低下头，在镜子中看见了自己的脸。

那村民一边说着，脸上的笑容越来越大，嘴角几乎咧到耳根，模样十分渗人。三途眉头紧蹙：“不清楚。假如我们公会或者黑羽那边在找小秦，大概率是想将他作为种子吸纳进公会内部。”

两人肩并着肩，正在交头接耳，前方不远处是程松，和另一个秦非没有见过的人说着话。那双清透到与这座肮脏地牢格格不入的眼中，闪过一丝意味莫名的思忖。“快看，那边有人开盘了，赌这个主播会不会**开花！”

除了小刀和钢管，他的背包里此刻甚至还揣着一块板砖。秦非的目光从14号的脸上飘到她的头顶, 然后就看见了这样一段话。门的顶端还悬挂着一块匾额，只是上面的字迹像是被一层厚厚的落灰盖住了，完全看不清写的是什么。

“来吧，坐过来一些，亲爱的孩子。”观众们望着光幕，有人兴奋，有人惋惜。光幕那头的观众们看不明白，秦非却十分清楚。

4.不要受伤！不要受伤！教堂中不能得见血腥！

院子中心的小楼前挂着两条白色的幔帐，无风而动，像是两条长而苍白的触手，仿佛下一秒就要缠到玩家们的脖子上去。这锁头只是插进了锁孔里，根本就没有扣上。

萧霄站在原地呆了半晌, 好不容易才找回自己声线来。秦非的前后左右各有一人，四个人像是抬轿子那样，将棺材扛在肩上，脚步平缓而稳健。

他在车里时没能领会导游的深意，如今却被徐阳舒开辟出了新的思路。

可是，已经来不及了。林业问：“我该去哪里打听？”时间就是生命，时间就是金钱，只要能比那两人提早一步到达，他们找到可用线索的可能性就更大。

那片雾气越来越浓，越来越厚重，流淌在秦非身边。其实秦非只是在一种十分平静的状态下，说出了一句不带任何情感色彩与批判意味的话，可落在谈永耳中，却毫无疑问成了嘲讽。“那些书里记载的可是真正的好东西，我千里迢迢跑来这里，也有这一部分原因。”

……该不会就这样被电死了吧。小男孩依旧站在不远处，冲宋天露出一个阴恻恻的笑。“没什么呀。”秦非笑意柔和，十分自然地略过了这个话题，“你喊我干嘛？”

这里实在空空荡荡。三途还想说什么，最后又闭上嘴：“……行吧。”

有人双目放光地盯着秦非，就像见到猎物的野兽。

“哦哦哦我明白了！他肯定是想割自己一刀吧，把自己弄伤肯定也算流血啊。”

房间内，除了秦非依旧安然立于原地，其他玩家或多或少都已乱了阵脚。他微微低着头，室内半明半暗的光线落在他清晰而深刻的轮廓上，将的略显苍白的精致面庞印衬出一种近乎妖冶的惑人之色。

一把搡去，石碑纹丝不动。倒是鬼火，聊着聊着就开始大倒苦水。“所以，他不是我杀的。”

和之前一样，除了秦非以外，所有人都不约而同地忽略了徐阳舒，就连秦非过来看他时，都没有人侧目向这边望。魔鬼。

少年吞了口唾沫。现在继续讨论这个已然无益，秦非没兴趣多聊，还有更重要的事等着他们去做。

竟然真的被他推开了。

“你看到了。11号，你确实看到了。”那雪白的墙壁、光洁的地板，此刻都已变了模样，上面遍布着肉瘤般的突起。

但正是这份正常，反倒让秦非打起了十二万分的谨慎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