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众们在观看同一场直播时,可以切换不同主播的视角。
秦非“嗯”了一声,递上两张10块的纸钞,这是他出门前从王明明家的玄关桌子上顺来的。华奇伟心脏狂跳。那是个身材十分高挑的男人,样貌却很阴柔,皮肤雪白,眼型狭长,一头黑色长发像丝缎一样铺散在肩头。
林业顺势接了下去:“我也没吃早餐,刚好有点饿了。”
鬼女和鬼婴两姐弟的关系一看就非常好,但鬼女并没有因为秦非救了鬼婴而对他另眼相待。秦非将手探向前方的布帘,指尖勾动,掀起一道几乎看不见的缝隙。
“可是可是!主播真的好会哄, 嗓音太温柔太甜了吧,我心都要化了~”“应该不会吧……”有人迟疑着开口,“从来没见过那种副本。”
外面的人有好几个,秦非刚才就听到动静了。
坐在他对面侃侃而谈的青年又恢复了两人初见面时,那种伶俐又外向的模样,和刚才那傻不愣登的样子看起来判若两人。D级大厅门口,来来往往的观众被那两个灵体的对话所吸引。
隔着一道铁质栅栏门,他死死盯着萧霄。那锁链不长不短,不会太大幅度限制囚徒们的步伐,可无论如何,总还是会影响到一部分行动力。乱石丛生的荒山、杂草遍布的坟穹、浑身鲜血的同伴、骤然消失的恶鬼。
不是他故意气人,实在是镜子里那个他的模样,就很像那种劣质国产古装电视剧中主角黑化以后的扮相。那就是玩家天赋技能的发展方向,以及能力强弱。可秦非的脸皮在必要的时候,可以变成无敌厚:“但我没有做出任何在主观意愿上拐带NPC的举措。”
镜中人平复了许久呼吸,终于将神色控制回正常模样。
他们途经村落,所过之处,家家闭门不出。一想到自己的家人,林业就觉得非常难过。
头顶的木质横梁早已风化斑驳,过道一侧的门板都已老旧掉漆,上面遍布着细长的道状裂口,很像是被什么东西抓挠过的痕迹。然而有人却持有着不同的意见。
刀疤回头,在他身后不远处的位置上,一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正蜷在座位上瑟瑟发抖。
“快把泥巴踢回去。”萧霄身为道士的雷达疯狂作响,“这地方,大凶!”“血修女,能有多危险?总不至于出现热武器吧。”
探员玩家说话时的声调起伏顿错,十分富有感情,将一屋子人的好奇心都调动了起来。
如果在第30天时,玩家还没有主动进入副本,系统就会将玩家强制前送进去。秦非双手抱臂,清俊的脸上写满冷漠,就像面前那人顶着的是一张他根本不认识的脸一样。“这个隐藏身份代表着他们内心最真实的写照、灵魂中最邪恶的渴求。”
“他们呀?我不怎么熟。”“妈妈,开门,我回来了。”
原来那儿子死后,尸体摆在灵堂,夜里时黑白无常前来勾魂,这年轻人迷迷糊糊便跟着黑白无常走了。“嚯。”“就是他!修女,就是他!”
刀疤和他一样,是初次直播,对于副本以外的世界没有丝毫认知。秦非不动声色地向后挪了挪步子。那从未露面的太阳正在落山,暗红的光线穿透层层叠叠的阴云缝隙,像是一只只肮脏而扭曲的巨眼,注视着地面上的一切。
“我以我的信仰、尊严与人格担保, 事实绝非如你所说的那样!”徐阳舒诚实而略带尴尬地摇了摇头。两人有点恍惚地看着秦非,总觉得这个家伙,明明就那么好端端地站在他们面前,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个活人了。
有什么办法呢,都是为了活命罢了。秦非只能赌一赌他为数不多的运气,看屋子里有没有别的出路。
虽然是撒旦主动询问,却总是对面那人哭喊渴求地抱住他的大腿、央求他将这资格施舍给他们。林业一惊:“他们这是怎么了?”他语气温柔,漂亮的面容像是天使,说出口的话却无情得像个恶鬼,“运气不好的话,我们大家谁都逃不掉哦。”
这部冗长的过场动画至此终止了,并未继续播放兰姆进入教堂内的后续。只是,如沐春风也是要看场合和对象的,秦非如此淡定,无疑就是不把刀疤看在眼里。没想到区区一个E级副本也有观众玩这个。
那两道交叠在一起却又存在着不同的脚步声,不知何知,已经完全合并成了一道。
直播大厅中,看得正起劲的观众们又爆发出一阵喝倒彩的声音。新人是最容易在第一个副本中心态崩塌的。“是墙壁上的灰渣吗?还是地上的草?”
大家的核心关注点都在12号身上,讨论着等他和10号回来,要怎样盘问他们关于钥匙和告解厅的事。
秦非心里顿时冒出一句巨大的卧槽。“最最最奇怪的,就是我们都不觉得这有什么奇怪。”徐阳舒扯着脸皮,强颜欢笑,“所有人都觉得,一切都合理得要命,我就那样上了旅社大巴。”走廊上,20多名玩家终于回过神来。
冲天的怨气让鬼女直接化作了厉鬼。和他一起过来的还有13号和17号。
这是系统的障眼法。秦非:“……”
他都无法成功逃离这个血腥的客厅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