林业只在F区待了三四天，自然不可能去做什么清洁工。

“去啊。”空气中弥漫着冷冽的杀意。

然而接下来发生的事，无疑再次刷新了撒旦的世界观。

并不是因为他被那个看不见的萧霄所打动了。而堂屋内，一道比方才的尖叫更惨烈十数倍的喊叫声，已经顺撕破空气传了出来。但，系统是死的观众是活的。

“尸王宴，宴尸王，七月初七第一宴，请尸宴。”

干净的空气中凭空浮现出无数微小的灰尘颗粒，吸进鼻腔内时带来刺鼻的异味。不仅什么也没看到，还被黑不溜秋的环境吓了个半死。周遭一片死寂。

从16号到19号，四个人，不可能不约而同地选择摆烂不去做任务。问题就这样十分顺畅地解决了。

他正在盯着秦非，秦非可以感觉得到。秦非依言坐了下来。

孙守义：“……”义庄大门再度被推开。实在太不合常理，他上前检查，这才发觉，棺中尸体不知何时，已然不翼而飞。

黛拉修女对于接下来要发生的糟糕事一无所知。服务大厅就在街对面，门口排着两条长龙，全是来办事的玩家。

她的状况比起鬼火也没好到哪儿去，浑身上下每一根血管中流淌的血液都像是在灼灼燃烧着，一旦不注意，随时都会火山喷发。

倍感无趣的灵体一边说着一边摇头，兴致缺缺地走开了。一旦被逮到，是绝对逃不掉的。

秦非抬眸望向眼前的玩家们，面上挂着似是而非的笑。

放风的囚徒们和越狱的状态自然不同，他们的手上脚上都会被锁链捆住。“我都能杀死污染源了，你怎么就那么确定，我玩不过蝴蝶呢？”他望向空气中虚无的某一点：

这下萧霄就算是头驴，也该明白过来事情有哪里不太对劲了。

【死去多时的鬼婴：好感度40%（鬼婴十分喜欢你！继续保持这段友谊吧，或许，它会主动为你提供一些线索）】

之后的灵魂和肉体像是被分离成了两半。秦非眯眼，望向对面的萧霄。它倒要看看, 一会儿被打脸的人是谁！

程松这个人只是话少、将理性凌驾于道德情感之上。很难说到底是肉体折磨还是精神折磨。但那两人并不太领这份情。

秦非道：“你不用去考虑其他人”秦非没有明说，但系统似乎从他微小的表情中读懂了他的意思。

萧霄：“没有人想进惩罚世界，那种地方简直可以说是十死无生。”撇去0号和那两个构不成什么伤害的，剩下的也足足还有5个。

鬼火和三途站起身来，林业看了看秦非。“我也是。”但话赶话都说到了这里，撒旦也只能硬着头皮继续开口：“你愿不愿意成为我的信徒？”

“……你真的已经决定好了？”萧霄迟疑地呢喃道。可在她开口之前，秦非已然抬手指向走廊另一个角落。

依旧是一些天主教相关的图样，圣母、十字架、耶稣受难之类的内容。

人与人之间隐秘的平衡被打乱。原来，只要能力出众，即使是个人玩家，依旧能够在副本中如入无人之境。

他们今天早晨从乱葬岗赶回来时天色尚早，而程松几人回得只会比他们更早。徐阳舒能够赶在所有人之前去祖宅走一个来回，足以见得此行耗费不了多长时间。但这也无所谓，反正秦非引路NPC的身份已经坐实，暂时不会有人轻易对他做什么。从棺材中爬起的秦非发现，鬼婴似乎不见了。

他说话时看向面前两人的头顶。字迹一个比一个大，一个比一个清晰，最后几个感叹号几乎力透纸背。小鬼……不就在这里吗？

秦非的声音压的很低，和刚才他为自己辩驳时掷地有声的叙述不同，他的嗓音像是从胸腔深处逼出，带着依稀可闻的回响：

萧霄心有余悸地看了一眼王顺。骤然下降的san值令所有玩家都是一凛，只有秦非神色如常，程松走在秦非身侧，见状不由得眼带深思地望向了他。“就这样？”秦非狐疑的目光在他脸上流转，像是一把小刀子似的，刺得人心口发紧。

鬼女被气笑了：“你以为，我就只有你一只手吗？！”……前阵子他在给一户人家做法事时翻了车，翻了个十分浅显的忌讳，被人当场戳穿。

虽然已经过去十几年，可不知为何，在徐阳舒记忆中，父亲说这些话时的画面却依旧清晰得犹如昨日。乌漆抹黑的直播镜头吞掉了太多画面细节。徐阳舒还惊魂稳定地坐在地上，见所有人都望着他，颇有些尴尬地站起身来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