观众们窸窸窣窣地交谈着，双眼放光。秦非倒是觉得，这种奇形怪状的外观也很不错。所有接触过那两人的人，都忘却了他们的样子。

有这样一条规则限制，黄狗又怎敢违背与“人类”做好的约定呢？那么红房子和红色的门，就是最最表层的线索。

那声音持续不断地响起，依旧微弱，却越来越清晰。在极短的时间之内，风雪似乎正在逐渐变大。

秦非的脚步微顿。直播大厅里传出一阵阵倒抽凉气的声音。

18岁，那当然不行。这些秦非统统不知道。

身为盗贼，他的敏捷度很高，且十分善于降低自己的存在感。那个任务场景甚至连“场景”都没有，是一个非常简陋的黑暗空间。獾队伍中，一名猎豹头套的男玩家走在最前。

他们只会互相之间更加警惕。死死盯着他们。

他在活动中心那边将热闹看的差不多，趁没玩家注意到他，便忙赶了过来。

他上前几步，走到正半蹲着整理雪鞋鞋带的秦非身前。路牌背面通体呈棕黑色，像是被火烤过，又像是被放进某种具有强腐蚀性的化学药剂中浸泡过。

假如错过保安队招聘、没能及时掌握那些队规，很可能会使夜行的玩家陷入非常被动的境地。“好了。”闻人黎明忽视了两人的眉眼官司，硬着头皮道, “所有准备工作就绪，大家整理衣物，我们下水。”但也仅限于此。

闸门打开，成千上万的灵体在瞬息之间涌入直播大厅，喧嚷之声瞬间将空间淹没。在数不清的期待目光中，青年高高举起双手。只能硬来了。

心甘情愿地留在雪山里，与雪山共存亡？

在林业几人越瞪越大的眼睛当中，秦非面不改色地从洞里又掏出了一个祭坛。直播间弹幕里刷过一排问号。羊妈妈怏怏地低下头。

但对方似乎并不这样想。太阳穴和心脏一起突突直跳，眼眶中溢出生理性的泪水。“对。”阿惠点头，迟疑片刻后道，“比如，假如指南针出了问题的话……”

秦非忽然有一种怪异的预感，他觉得自己在王明明家里，甚至不需要遵守那些规则。那是一张建筑物的照片，拍摄角度应该是室内，光线昏暗，整张照片黑糊糊的，勉强可以分辨出天花板和墙壁。

能在剪刀石头布这种游戏上立于不败之地的人，这世间仅有两种。事实上，他们还远未窘迫到如此地步。望着尸体脖子那颗和自己长得一模一样脸的脑袋，青年不禁陷入了由衷的沉默。

到底谁是真正的小秦？太险了！

秦非懒得理他，送了他一个白眼，头也不回地进了电梯。把个残疾人独自丢在这里，有点不像话。

“嗯。”两人各自点了头。

鬼婴也就罢了，已经跟着小秦跑了好几个副本，熟悉的观众早已见怪不怪。黎明小队的人打定了主意，只管他死活，不管他半死不活，一路上连话都不和他多说几句。

秦非一言不发地站在角落，半掀起眼皮盯着木屋一角。

对呀，还可以用这些东西拿捏他们，自己怎么就没想到呢。

其实王明明家除了在满地淌血的时间以外，其他时候一直都挺整洁的，可之前只是普通人家收拾得干净，和现在这种干净完全不是一码事。过以后他才明白。

应或睁眼，睡意还未完全退去，床边的雪怪已经消失不见，他连忙从自己那边爬出了床外，和秦非在雪屋外碰头。

“哦。”弥羊点了点头，“那之后——？”

他上上下下打量着闻人黎明，仿佛一个痛心疾首的老父亲，正在审视着勾搭自己天真烂漫的小女儿的臭男人。说话的男玩家名叫丁立，20来岁模样，脸上架着厚厚的黑框眼镜，看起来很像理工大图书馆内随处可见的男同学。秦非拿到了神牌。

秦非一靠近，弥羊又有点管不住自己的嘴巴了。

只有崔冉一个人看见了，其他玩家都没看见。闻人黎明叹息道：“既然他是受伤才引来的怪物攻击，那今晚之后我们多加小心，应该不会再有危险。”

老保安来的很快。应或偷偷吞咽了一下，双手在衣摆上搓了搓：“那个，他没事吧？”

救命，救命, 救命！里面看上去丝毫不见人烟，也没亮灯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