他没有明说，但秦非听懂了他的意思。

手不能动，脚也不能动。秦非歪了歪头，与导游对视。谈永终于听懂了。

6号的目光闪烁着：“就像之前的1号2号那样，我觉得他应该也异化了吧。”“这里面都没有。”他总结到。“14点，到了！”

在1号看来, 2号当时明明是在追他和另两个玩家，可12号一出现, 2号立刻转变了目标。

尤其是那个npc，秦非在黑白相片上看到过他年轻时的样貌，和祠堂中某个与秦非擦肩而过的路人村民一模一样。

虽然在前几天的直播过程中，凌娜因为刀疤的缘故对程松很有意见——事实上，这份意见直到现在也并没有完全消弭。在这期间，女鬼一直粘在他的身旁，一会儿左摸摸一会儿右摸摸。

6号的脸色一会儿黑一会儿青，他恶狠狠地瞪着秦非：“如果真是如你所说的那样，系统为什么会判定为是你杀死了8号？”面对0号的发言，两名玩家一个手足无措又茫然；萧霄身上那件半古不古的道袍，早在乱葬岗一役时便被糟蹋的差不多了。

三途一门心思都放在了留意四周情况上，她没有打开弹幕界面，即使打开了，她也无法看到直播间内观众们给出的的示警。

特别是秦非死到临头，还不忘夸她是“他见过最漂亮的手”……手手一想起青年当时无助的样子就悲从中来，恨不得一把直接大义灭亲，把鬼女的左手给撅折了！！

谁能想到那么一个看上去半截入土的老头子竟然还能突然狂化。说不定他会变成一个红着眼的杀戮机器，但绝不可能变成一个害羞内向的小男孩。灵体急得嘴都要瓢了：“我是追着我家主播来的，你快松开我, 再晚就占不到好位置了！”

说着萧霄压低了声线：“报名对抗本的玩家每次都很多，参与对抗本可以抵消一次原本应该进行的直播。而且在这类副本中，即使是输掉的那方阵营，也一样能安全地离开。”小楼的门没有落锁，虚掩的门缝轻轻一推便能打开，徐阳舒瑟缩在队伍最后面，进门时头也不敢抬，脑袋都快低到胯下里去了。

“谢谢你告诉我这些，我先走了，凌晨之后我再过来。”

能这样自由自在的做鬼，不比魂飞魄散要好的多吗？

鬼女和秦非说这些话时，萧霄就站在一边，两只眼睛瞪的滚圆，一脸茫然无措。“林守英，根本不是什么神明。”

14号的双手一直环抱在胸前，就像抱了个孩子一样，但那分明就是一团空气。按理说他本应该去找服务大厅的工作人员询问，可第六感却在冥冥之中告诉他，哪里有点不太对劲。

他难以置信地望向秦非。

眼泪已经难以控制地顺着脸颊滑落，滴在地上，发出吧嗒吧嗒的响声，林业不明白，自己到底为什么这么倒霉，要经历这些。

……

白痴就白痴吧。原来是这样。“我有罪，神父！作为一名虔诚的信徒，我实在不够聪明。”

“卧槽！什么玩意？”“我联系到了社区物业，物业公司表示可以给我们旅客提供便宜的饭菜。”

但这一点在王明明的随身物品中完全没有体现出来。蝴蝶那边连秦非究竟长什么样子都还没弄清楚，却能够成功定位到他们的住所。为了养精蓄锐，她只好躲进了徐家这栋小楼里。

为了保命，全部被他用来兑换成了能够提升精神免疫和延缓SAN值下降的药水。徐阳舒想得很简单：他是不会赶尸，但有人会。

“老婆！！！”

说是修女服，好像也有点不太对。

原来，在副本世界中也并不全是背叛与算计。近了！他被鬼女背后放的冷箭给打击到了，兴致缺缺地道：“那你们呢？”

但这里不一样。眼前的人一定是掌握了某种其他的、即使在他已经杀过人、而又没能拿到满分的情况下，依旧可以活着通关直播的方法。

当那些碎片重构成新的画面时，秦非俨然发现，他已经来到了几年之后。

阳光穿透玻璃落在地上，也是冰冷的。

萧霄未能觉察到眼前之人的异状，他正半蹲在门边，颓丧得犹如一只丧家之犬。从萧霄在调度中心按下按钮的那一刻起，秦非与萧霄的身周便涌起了熟悉的白雾。“让给你以后你要做什么？”神父问。

“我只是以为你提前回去了，没想到你还在这里。”村长口中这样说着，表现出来的却全然是另一种意思，他上下左右地打量着秦非，像是在看什么离奇的天外来物似的。终于捋清楚一切的观众们齐齐发出喟叹：靠，系统真狗啊！