玩家在水中不需要呼吸，可张嘴吸气却仍然会被呛到。阴郁而辽远的夜色中, 一道极飘渺的声音断断续续地传来，音色低沉而空灵，如同鬼魅的呓语, 在不知不觉间便能勾人心魄。就在岑叁鸦话音落的一瞬间，前面地上的刁明竟真的就那样站了起来。

“你们有没有听过一个鬼故事？”青年忽然问道。

几名玩家趁着夜色，鬼鬼祟祟潜入垃圾站，像六只老鼠一样在垃圾堆里畅游。还有鸽子。

声音是闷的。“怎么说？”萧霄急切追问。好好一个夜晚，蝴蝶却什么也做不了，只能在社区里循环往复地练习长跑。

再仔细看，却又什么都没有。虽然有点憋屈，但所有人都只能承认，他们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。老玩家的直觉永远不是空穴来风，果然，直到抵达深坑底面时，闻人这才发现。

规则是玩家在副本中一切行为的准则。可他既不知道自己究竟是死是活，也不知道死者阵营的任务是什么。

“那确实是很厉害。”

背后空空如也，唯余灌木丛在漆黑夜色中半隐半现。“刚才那个黄狗输掉游戏后，他的头是突然间凭空炸开的。”秦非没有想到，事情的转机来得这样快。

就在他的身体浸入到泳池水中的那一刻，像是一把火在身上燃烧起来了般，汩汩白烟瞬间从落水的方位冒出。“他只是个E级玩家，想着混水摸鱼来的。”

“初步……估计，已——全部遇难……”

这是弥羊最没有参与感的一场游戏。秦非凝眉看向身前。就在同一时刻，秦非则正坐在A级生活区的别墅里发愁。

又或者，他背后有高人在捧？

他往后躲了躲，不想下去，被闻人黎明提溜着后领面无表情地扔到地窖入口。“行。”闻人黎明嘴唇有些发白，虽然什么也没说，却答应得飞快。

“草了，对面肯定没想到这边的鬼多到他有来无回。”三个手电光线叠加，制成一张松散的网，终于将身后追兵们网罗殆尽。

“大家都在同一个副本里, 当然要互帮互助。”这一幕落在陶征眼里，让他越发认定了秦非是个低调的大牛。

“但是，这些树，也在跟着我们向前走。”乌蒙半点未能察觉到危险，脚下步速丝毫不减！“感觉怎么样？”秦非扭头询问玩家们。

他钻进一个筐子里，那个筐里装了一堆皮球，每一个都比他整个人还要大，看起来分外吓人。萧霄无可奈何地点头。

阿惠眨了眨眼睛：“因为他精神免疫高呗。”随即，观众们在直播大厅中爆发出的声响几乎将屋顶掀翻！

“发生什么了？！”乌蒙一脸迷茫。“笑死，蝴蝶在外面气得锤门。”弥羊：“！！！！！！”

死人味。

“这次的困难游戏，你可以一定要好好珍惜。”

秦非垂眸, 一言不发地继续向前。他的眼睛已经逐渐能够看清周围了，他们正走在一条过道里, 两侧是很普通的白墙。

……“在冰天雪地里干嚼雪球，主播好定力。”他张开嘴想大口喘息，却忘记了自己还在水里。

“1、2、3……”相框里封着的，赫然便是小樱的照片。

“爸爸妈妈，我回来了。”

三个身穿保安制服的玩家先是愣了片刻，随即难以置信道：秦非顺着望去，目光不由得一凝。休息铃响过之后，大家就不能自由活动了。

秦非没有办法，只好转而把刁明拴到了最前方。“明明都是相处了四年的大学同学，可是看着他们，我总觉得哪哪都不对劲。”秦非用手指在地上画圈。鬼火哪里好意思说，自己是被老鼠和蟑螂吓软了脚。

周围吵吵嚷嚷的，比菜市场还闹腾，摊主不耐烦地拍拍手：“玩游戏，还是去管理办，你们快点选。”丁立抬了抬架在鼻梁上的眼镜，十分客气地向秦非伸出手：“刚刚自我介绍时你好像没说话，你叫什么名字？”

来人似乎刻意放缓了步伐，可在极端寂静的环境中，行走的声音依旧异常清晰。秦非点了点头。

不知过了多久，飞蛾群在前方不远处一闪，忽然凭空消失了。玩偶里面藏东西。泳池前，林业站在原地，狠狠做了几个深呼吸。